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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世不恭

加班到午夜,从公司下班,开车回家。这次网易云的推送是一首名叫《你的一生我只借一晚》的歌。最先引人注意的是歌词,委婉而略带失意的情绪从歌手沙哑而充满爆发力的声线中宣泄而出——却有一种刻意压制的悲切——在这个吹着和风有点静谧的夜,显得如此突然。如果主观有得选,生活积累之后所赋予人的感悟以及顿悟,希望是些别的、肤浅的、令人愉悦的,而不是这些,更不是总躲藏在某些意料之外的角落,突然蹦出来吓人一跳的。但,没得选,也无处藏。好在数月以来抗拒人群和嘈杂——像呼吸一样渴求独处的状态从周一开始解禁,听到不管是这一曲又或者是罗大佑关于时间无可奈何的描述都已在主动干预反复刺激的脱敏治疗中因疲倦麻木而终得喘息——只残留下一丝淡淡的苦涩以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笑着玩味。

提起玩世不恭,便联想到近来被一位男士所写的文字触动——这位先生似乎存在厌女的倾向——但这也只是一种保持中立态度的触动并因而引发的思考——并不造成冒犯——无疑,毛姆先生是一位既刻薄又因敏感而富有情感的作家。他从男人的角度将对于女人和爱情以及对女人之于爱情的理解写得露骨,这种主观有一种单纯性,以至于虽不便说客观但也非不客观——女人将爱情织就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俘获男人以及男人的自由——最终女人索求而祈望收获的是并非爱情而是充满现实主义考量的虚荣——而男人似乎成了这一场围猎中的被迫缴械投降的阶下囚。——他冷眼旁观,拿着手术刀精细而小心的解剖着这场游戏中双方的亲热纠缠、嫉恨博弈,如法医检视案发现场般不留情面。

不觉得被冒犯是因为我其实也很难提出反对或抗议——凡尘俗世饮食男女各怀心思——这太符合人性且听起来毫无新意。一百零六年前的境况是否于现在有本质的不同。当然,我只想武断的下一个否定的判断,却不想为此提供大量的论据或者长篇大论的社会调研。甚至,我也不想就性别差异做任何已然无法联系已经作古的作者本人因而无从面对面质问的任何纠缠和分辩。一个人对于人事物的理解有着宿命般的必然性,在摸索成长模糊的路径中,发酵出每个人看似不尽相同的千差万别宛如上帝之手奇妙的黑箱操作。这是否能被归类成不幸,或是否可以被划分为客观和主观的区别。这位先生无疑意识到了,他将犀利的言辞包装成武器,包裹最为脆弱的自我,并从尖刻的洞见中攫取因刺激人群感官而获得的丰厚回报。客观上的不幸,在主观的支配和内省中历炼成一味通往幸运的解药。

不用尝试对行为的善恶进行过于表面的判定,这容易陷入平庸浅薄的陷阱。善也因此显得廉价。尖酸最终是对自己最铁面无私的鞭笞和督促。冷血的溶解掉对自我出于本性的袒护、矫饰和美化,剖析世人世事才会因不轻易显露的理智而具备令人信服的魔力。最好对自己狠戾而挑剔,别人因而陷入被动,便拥有了主动攻击和指摘的权力。这是一种残酷而无情的自保策略。适用于人作为主体存在的所有生态中。如果人如此要求自己,倒也可恶得纯粹。

长篇大论未免枯燥。理应在其中夹杂一些道听途说和花边新闻。可惜,除了暴躁的早晚高峰和没完没了的待办事项,乏善可陈。现实是一个很不现实的词藻——如果没有不现实的幻想妄想制造瑰丽奇幻的泡泡,生活将是多么无趣。文学艺术,皆是这些泡泡最终留下的可爱结晶。斯特里克兰先生的人生选择是作者幻化的避风港,也是囚笼与困境——在故事里,没人介意失控。躲进角色中,如同躲进自我分裂出的不同人格。把选择当试验,一切轻拿轻放,不高兴了推倒重来。或者从不曾落地变身成一种精己而虚荣的狡诈,尝试将名分这个词强制性加诸于围猎游戏中哪位不幸落入陷阱的猎物,完成这位具有争议性的作家对女人判定的自证。也许人要克服的是对人性的恐惧。

/ 6月12日 每每去开福寺 得的签文总像老友对谈 不禁莞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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