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被茶水间飘来的二手烟断断续续熏了一整天,心情很暴躁。如果有天头也不回的离开,这算一个重要原因。这样,突然就很emo。emo中夹杂着些许委屈的情绪,悄悄发酵。周五,下班的时间点,约好网约车,快快离开。怪不了天气,只怪周五公司食堂没有昨天的小食,扑了个空。
清风站到了,文化墙上写屈夫子“哀怨托离骚、孤忠报楚国”。后人对历史的理解往往主观所以总难免误读。如果,他哀怨的并非这风雨飘摇的王朝,看江山依旧、清风明月依旧,只是曾经珍视的早已物是人非,内心冒出深深的不值得呢。那些英雄抱负,遒劲有力的天问于苍茫大地间,永远没有回应,只是穹宇无边无际的沉默,而滔滔江水循环往复,永不止歇,如此,感慨生有何欢,死又何哀,人生似大梦一场。抬眼远眺故乡,离愁别绪,故国回望,往事成空。长笑诀别,也不过祭奠壮志难酬呢。
君王死社稷,天下实在非一人所能独有,说到底社稷也绝非一肩所能担负。何况夫子。若非现代心理学的侧写师能依据夫子的只言片语推测出一个完整的人格画像,所谓爱国首士,说不定也是数千年的权谋谋划的一场PUA。摇摇头,搭上地铁,暂不准备回家。依旧国金中心的星巴克。出站口,人山人海。这么热闹的地方,一丝不易察觉的孤独感逼近侵袭。商铺墙面霓虹灯管写着“生活有些沉闷、跑起来就有风”。是否只管行动、走快一点,就会找回快乐的影子?
人来人往。但这些繁华都与我无关。我于时间和当下都只是个过客,没有任何牵扯与纠缠。只是选择了一个时间节点,出现再离开。忽然想到这也许会是选择孑然一身所必然要承担的感悟。孤旅虽是每个人的终点,但在梦醒之前,每个人都沉浸其中,诠释自己的生命曲线和设定。能永远沉迷不必清醒其实也很幸福。像中午四个女人吃饭聊起产假,新婚的姑娘说婆婆打电话催生。我戏谑她,结婚生娃就应该是20+做的事,30+的女人不好惹,打电话催个试试。一旁小孩进初中的40+小姐姐哈哈大笑。每一种际遇与选择都是当下最好的安排。人都要为自己的认知买单。
当我在国金中心吵吵嚷嚷的咖啡馆戴着降噪耳机敲字的时候,左边一桌来了一中年一壮年一少年,似乎在吵架。右边坐下一个不停接电话的女生。字写了一半,突然被打扰到又给今天增加了一丝暴躁。这时眼角的余光闪过左边一桌的中年和壮年突然起身,抬眼就看到让我震惊的画面,两人左右夹击,对着坐在中间背对着我的少年抬腿就是一脚猛踹。我有点坐不住了,死盯着两人看,想着引起周围人的侧目他们也许会收敛一些。结果两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马上又要动手。只好告知店员,店员通知了店长,观察一番了解到是一位爸爸带着侄儿过来抓离家出走的儿子。店长走来悄悄说不好干涉。
话音未落,吵闹声更大了,少年倔强着带哭腔说就不回去。壮年恼怒,动手揪衣服肘击锁喉。我其实一直在克制自己尽量不去干涉他人因果,但这所谓的家长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孩子动粗是怎么都忍不了了,走去说并不想干涉他们的家事,但在公共场合对孩子动手,孩子也是要面子的,有话可以好好说。男人说孩子离家出走两个多月,今天才找到。我说那要问问他为什么不回去,动手解决不了问题。但语言面对暴力似乎大多数时候都苍白无力。最后演变成和店长一起拉架,报警。等警察来的三五分钟实在漫长,好不容易警察到了问情况,少年依然一言不发。两个警察把两个成年人单独支走。壮年恶狠狠的直嚷嚷“你不回去就打死你”也终于被警察一句“你再当着我的面说这句试试”制止了。其中一个警察轻轻拍孩子的后背,因为一直捂着脸,孩子并不知道这是警察,下意识一哆嗦,看得让人有点心疼。警察和孩子说,他们走了,你说说怎么回事。18岁的大孩子突然嚎啕大哭。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对的孩子,只有不配为父母的大人。如按玄学的因果论,关系是缘分业力也是纠缠。以心理学的角度看,这个娃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童年,未来又需要花多少时间治愈自己童年的创伤。因为这一场变故,我那些突然冒出的委屈的等待着发酵的情绪也突然没有了着落。确认这个孩子安全之后,我也准备离开了。临走,店长说这个事他会盯着。
到家。抱起我的小猫猫。外婆为了不热着她早早开了空调。这些都是这一方天地里安定确证的缘分。小妞妞弯在手臂里、安安静静、打着呼噜,放松而满足。还是当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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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nna Teng《The T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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